这对戈壁上长大的野孩子,唱着中国最好的民谣

果酱音乐 | 2017-6-8

在野孩子20周年纪念音乐会上,当看着张玮玮沉默拉起手风琴,郭龙打起鼓,全场每一个人好像都患上了失语症。

记不清是哪一年,有一首叫《织毛衣》的歌在网络上横空出世,影响力遍及了大大小小的论坛、网站。出于好奇,我点开了这首歌。

歌曲很短大概只有一分多钟,录制的地点可以听出是一间喧哗的酒吧。唱歌的男人声音憨厚又温柔,戏谑的歌词在他的演绎下,竟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。

张玮玮、郭龙版《织毛衣》

后来我才知道,唱这首歌的音乐人叫张玮玮,是《米店》的原作者。他的名字常和一个叫郭龙的乐手绑在一起,至今已经整整27年了。

在谈起这段兄弟情时,张玮玮说,这种感觉常常比血缘来得更强烈...

关于这段内向扎根式的友谊的开端,网上还有一个小故事。

上小学的张玮玮在洗完澡回家的路上,看到一帮人在打群架。一个满身是血,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拿了一块砖头,抵着别人的头的头,霸气说道:“记住我,我是长风厂的郭龙!”从此,张玮玮记住了这个硬茬。

至于这个故事到底有几分的真实性,已经不可考究了。但是张玮玮倒是在《白银饭店》内页写过这样一件往事。

1989年,还没上中学的他去新华书店买三角板。经过一片树林时,几个穿着黑背心的家伙,抢走了家人给的两毛五分钱。后来他知道,抢钱的人里,有一个叫郭龙。

不管当时的实际情况到底如何,总之张玮玮是怕了眼前这个不良少年。可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,中学开学的第一天,“坏孩子”郭龙就盯上老实巴交的张玮玮,三天两头找他要钱要烟。张玮玮被逼得没办法,也只好忍气吞声。

日子久了,郭龙发现这个被自己欺负的孩子跟别人很不一样,他不光识谱,还会弹吉他、弹钢琴。抱着这份好奇,郭龙渐渐走进了张玮玮的世界。

在认识郭龙之后,张玮玮也发生着变化。他说自己本能地变成了问题学生,常常旷课,在家属院的凉亭里抽烟、吹牛,一待就是一个下午。

也是在那段时间,他们认识了一个蹲过监狱、吉他水平超群的“队长”。在“队长”的带领下,他们体内的音乐细胞逐渐发生着异变...

有人回忆青年时的张玮玮常喝得很醉,不停对身边的人说自己要走。但是没人相信他,他们觉得明天酒醒了,他也就消停了。除了郭龙,直到某一天,他们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去了远方。

张玮玮说父母给他介绍的工作让他觉得恐慌,所以他逃到了广州,和郭龙一起,待了一个多月。

在外闯荡的日子很清苦,两人身无分文的穷酸青年只好在地下通道卖唱,每天挣来的钱还不够果腹。

九十年代末,全国有无数向往首都的年轻人,他们怀着理想去到北京,打算在那里扎根。而张玮玮和郭龙,就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
巨大生活压力压得两个人喘不过气来,郭龙还曾一度离开了这座城市。不知混了多久,张玮玮和郭龙终于如愿加入了仰慕已久的野孩子乐队。在此之前,野孩子一直是他们的偶像。

那段时光尤为难忘,野孩子的小索盘下了一间20平米的小屋子,取名“河”酒吧。

屋子朴素得有点简陋,乐队坐在酒吧中央,周围的观众推推挤挤、弹弹唱唱。渐渐地,肯光顾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。河酒吧又盘下旁边的店,打通墙壁,弄成一个有模有样的音乐根据地。

其实还是有人记得当初的事。夜幕降临,那时代的年轻男女便坐着能载五六个人的挎子,满满当当,呼啸而至。在台上台下疯玩,有人爬上桌子,有人醉倒在地,还有人冲上台上抱着琴或者麦克风不撒手。

有人回忆:“往往开始是某支乐队在演出,到后来就成了若干支不同乐队的即兴大拼盘。没有人制定规则,没有人被拒绝在外面。”

也许是由于这段抹不去的美丽记忆,在野孩子解散之际,张玮玮和郭龙两个人还在苦苦支撑。他们爱它,所以怕它完了。

据说,张佺在游走他乡前曾对张玮玮和郭龙说:“野孩子,就交给玮玮和郭龙你们二人了。”

他们两个人确乎成了“野孩子”的遗孤,在八年后的专辑《白银饭店》里,有一首极富象征意义的《两个兄弟》。

两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了很多年,直到2011年乐队才重组。今天的野孩子以张佺、张玮玮、郭龙、马雪松、武锐组成五人固定阵容,集体定居大理。

在野孩子20周年纪念音乐会上,当看着张玮玮沉默拉起手风琴,郭龙打起鼓,全场每一个人好像都患上了失语症。

野孩子《黄河谣》

从西北戈壁的两个小孩到如今台上四十不惑的中年男人,时光雕刻了他们的轮廓,却从未改变他们的初心。

听他们唱了这么久,我才猛然发现,原来我认识这么多的人,而这么多的人却都只是谓我何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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